在這首善之都 大眾交通運輸發達
但除非下雨 還是那陣子聽了什麼駭人聽聞的車禍案件
不然大部分的時候 我還是都騎車
因為省時 方便 懶得走
說到我的駕照 是18歲高三那年請假去考的
我記得那是我高中三年唯一一次的請假
但養成騎車的習慣還是出社會之後
所以到底為什麼要請那一天假而沒有全勤獎
繼續締造我從國小以來十二年沒請假的紀錄
我也不太清楚
可能是青春的衝動吧 總想做點什麼不一樣的
十八歲了嘛
因為腦子閒不太下來
騎車的時候雖然有在注意路況
但總是想一些有個沒的
上下班的路線 連紅綠燈要等幾秒 下個路口是不是綠燈 其實都了然於心
畢竟也騎了好幾年了
今天當我在橋上車速超過八十的時候
忽然想起了小時候 我常常給阿公載
坐在他金旺前面的小紅椅上
那種可以摺疊的那種
既然坐得下 那應該是幼稚園或是更小吧
畢竟小一的我已有130公分的身高 不太可能坐在前面
我想到的不是平常的時候
而是有一次阿公喝完酒 後座載著阿嬤 前座載著我
從我家附近斜坡上騎下來
家裡前面這條路有著數不盡的斜坡
高低不同 上上下下綿延幾十公里
這是我念大學之後才知道的
聽說是山上的小山溝沖積下來的產物
那時怎麼會知道呢 我只知道那個叫做崎
爬崎 落崎 我的母語是這樣說的
那一次的落崎 我很害怕
車子在晃 很不穩 沒錯 現在叫酒駕
而且是一位五十多歲阿伯三貼的酒駕（好孩子不要學 現在肯定違法）
怎麼看怎麼危險
我乘著風一邊大喊好可怕（不大喊阿公應該聽不到）
阿公回我說 免驚啦 不會怎樣
就結果論是沒有怎樣 我們還是安全的到家
我有記憶以來阿公就是這樣 喝酒沒有節制
不知道是不是平常沉默寡言
黃湯下肚之後 簡直變了一個人
大發脾氣 這樣好像能宣洩他心中的不滿似的 沒人能勸阻他
每次這樣我都會覺得有點害怕
但家裡可以阻止他喝酒的 大概只有我一個人
我常扮演去把他找回家的角色
屢試不爽 他總是不會違背我的意思
我忘了這次為什麼是我坐著他的機車回家了
通常是爸爸載我去找他的
年代久遠記憶模糊 總之就這樣了
讓我生平第一次體會到性命攸關的感覺
但在這生死存亡之際 （沒這麼嚴重 頂多摔車）
腦子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我
突然低頭看到我前方的鑰匙孔
一閃而逝的念頭 我把鑰匙拔了起來
原來可以拔啊 我心想
然後默默地再插回去 依稀記得阿公的鑰匙圈是一個粉紅色的小茶壺
接下來呢 到家了吧 我沒有什麼後面的記憶了
本來就是很短的路程 只是這個片段 彷彿昨日
記憶到底是怎麼選擇的 我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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